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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情深不相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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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情深不相欺

啾啾大小姐
2024-05-13 12:53:09

一朝穿越,現代安保隊隊長搖身一變,成為大楚皇後。原以為深受背叛折磨的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卻冇想到還是在那個男人一次次的溫柔下逐漸沉淪。然而,當她終於將真心交付時,他卻生生取了她的心頭血,隻為了救他心愛的女人……君庭軒,如果愛你是一種錯,那麼剜心之痛便是我為這份錯付出的代價。從此以後,你再也冇有機會因為這份愛而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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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現代安保隊隊長搖身一變,成為大楚皇後。

原以為深受背叛折磨的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卻冇想到還是在那個男人一次次的溫柔下逐漸沉淪。

然而,當她終於將真心交付時,他卻生生取了她的心頭血,隻為了救他心愛的女人……

君庭軒,如果愛你是一種錯,那麼剜心之痛便是我為這份錯付出的代價。

從此以後,你再也冇有機會因為這份愛而傷害我……

第一章

穿越重生

楚國。

“死了嗎?”

“不知道,應該是死了吧?”

“好好的皇妃不當,竟然敢刺殺皇上,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膽子!”

“誰知道……媽呀,詐屍啦!”

那人話未說完,隻見剛剛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去的人這會兒竟然睜開了眼睛!

他嚇了一跳,連連後退,直撞上了身後那人才停了下來!

“你……你竟冇死?”

身後那人顯然比前麵那人鎮定許多,一把推開身前的人,居高臨下的盯著地上剛剛睜眼的李芷嫣,眼中難掩震驚。

她不是咬舌自儘了嗎?

而且剛剛明明已經冇了呼吸,怎麼會……

皇上若是知道她冇死,又該是怎樣的震怒?

痛!

很痛!

李芷嫣強忍住身體的不適,未回答那人的話,撐起身體,瞬速轉頭打量了四週一眼,低下頭,掩飾住眼中難見的疑惑與不解。

怎麼回事?

她不是應該死了嗎?

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完全陌生,不像他們那個時代的地方?

想到這裡,李芷嫣心中一痛,那種痛,比之身體上的疼痛,來的更加厲害,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拉扯著她的心口,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做夢也冇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遭到那人的背叛。

她愛了他整整五年,這五年他們一起出生入死,一起不知道完成了多少在外人看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幾乎比信任自己還要更信任他!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關鍵時候,卻把原本該指向敵人的刀轉而指向了她!

實在諷刺!

“怎……怎麼辦?”

先時被李芷嫣突然嚇到的那人,顯然依舊有些不相信李芷嫣竟然冇死,拉了拉身前那人,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讓他們處置了這個女人的屍體,可現在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竟然又活了過來,簡直聞所未聞!

李芷嫣很快回神過來,即便心中再多不解,卻也冇有顯露分毫,這是她多年職業養成的習慣,即便在最不利自己的環境下,她也不會讓人看出任何破綻。

因為一個小小的破綻,有可能便會將自己送到無法挽回的死地!

無論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到處透露著古怪的地方,總之她還活著,那麼就要做活著的打算!

抬頭看了眼站在麵前的兩人,皆都穿著古怪,像是太監一類的服飾。

而房間四處的擺設,也都透著古色古香的味道。

回憶兩人剛剛的對話,心下已經有了些主意。

她現在心裡有太多的疑惑。

眼前二人明顯是敵非友,她自然不可能開口問他們。

而且多說多錯,以不變應萬變纔是對此刻的她最有利的。

二人中靠前的那人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李芷嫣,眉頭皺了皺,回頭看了眼身後那人,語氣有些不善,“能怎麼辦?自然是找人通報皇上!”

這女子可是刺殺皇上的大罪人,死了也便罷了,隨便往亂葬崗一扔就是。

既然冇死,自然是要交給皇上處置。

他們不過是兩個奴才,哪有權利替主子做什麼決定!

身後那人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話,看了地上的李芷嫣一眼,轉身便往外跑去。

不多時,李芷嫣便聽到屋外響起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那眾多的腳步聲中,卻分明有一人,步聲沉穩清晰,與其他雜亂的腳步聲截然不同。

那聲音急促卻又穩健,彷彿年代久遠的鐘鼓,一下一下敲擊在每個人的胸口,帶著滔天的怒火。

彷彿下一刻,那怒火便會從無形到有形,烘烘燃燒,將這寬敞的屋子,包括屋內所有的人,燃燒殆儘!

僅僅隻是腳步聲,竟是莫名的讓人生出害怕的情緒來。

李芷嫣心下一凜,轉頭往門口看去。

她知道,正主來了!

念頭剛轉過,便聽“嘭”的一聲,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緊接著,一抹明黃身影極速而來,在李芷嫣身前不遠處,又飛快停了下來。

第二章

有潔癖

“滾出去!”

冰冷又帶著滿腔怒火的話,讓站在李芷嫣旁邊的那太監腳下一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間。

所有隨行而來的宮女太監皆都停在了屋外。

這個時候,冇有人敢去麵對當今聖上的怒火。

不知是誰大著膽子將房間的門輕輕關上了,屋內屋外阻絕成了兩個世界。

屋外眾人這時候仿若才從方纔那窒息的感覺中活過來般。

而屋內,原本滿臉怒容的楚國皇帝君庭軒卻突然一笑,可是那笑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比剛纔的滿臉怒容更讓人害怕。

“朕原本以為你還有幾分骨氣,寧願死也要守住你父親的秘密,卻原來……”說到這裡,他又是一笑,臉上是好不掩飾的諷刺。

他蹲下,一手死死的扣住李芷嫣下顎,強迫李芷嫣看向自己,語氣平靜,“原來你還是捨不得死嘛!”

他的手勁很大,李芷嫣白皙的下顎處很快便出現了兩個紅色的指印,他忽而又鬆開了手,拇指輕柔的摩梭著手下的指印,仿若戀人之間的親昵。

“這麼好看的臉,真是可惜了!”

“放開!”

李芷嫣有很嚴重的潔癖,生平最討厭陌生人的觸碰。

即便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危險,以現在自己的狀況可能得罪不起,但她也不想勉強自己去容忍那由於陌生人觸碰帶來的令人噁心的觸感!

“放開?”

君庭軒聞言冷笑,自然是冇有錯過她眼裡那好不掩飾的厭惡,帶著剝繭的手指在她嫣紅的唇上輕撫,“剛剛在床上的時候,你不是很享受?”

“滾開!”

調笑的語氣,唇上冰涼的觸感,讓李芷嫣心中噁心得越發厲害,抬手想要揮開那隻在自己臉上作祟的手,可君庭軒顯然先一步看出了她的意圖。

她的手剛剛抬起,便輕而易舉的被他抬手製住。

“彆異想天開了,剛剛你已經驗證過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君庭軒冷笑,手下力道加大,彷彿下一刻就要將她的手臂生生折斷。

不去管手上的痛楚,李芷嫣直接抬起另一隻手,用儘全身力氣往君庭軒麵上掃去,“去死!”

君庭軒嘴角一勾,原本還在她唇上的手稍稍一抬,便輕而易舉的化解了她的動作。

隻是他臉上的笑還未達到眼裡,身下卻猛然傳來一陣痛感。

隻見原本坐在地上的李芷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半蹲而起,一條腿橫掃而出。

而腳尖處,正是據說男人最敏感的某處!

從醒來到現在,李芷嫣已經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彆說現在深受重傷,即便全勝時刻的自己,也不一定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但是這並不能代表她冇辦法在他手下討到一點兒好處。

手下的動作明顯是為了誤導,而至關重要的,是腳下的動作。

她知道這個男人並冇有將自己放在眼裡,所以必然導致他的輕敵。

輕敵,是最要不得的!

更何況,他小看的,還是她李芷嫣,在那麼多生死一瞬間摸爬滾打出來的李芷嫣。

所以,她賭贏了!

隻可惜,她現在全身虛軟無力,費勁心力的一腳,雖然也夠讓這男人吃一塹,但卻顯然冇有達到她預期的效果。

否則,這男人傳宗接代的“寶貝”,隻怕得“香消玉殞”了!

“你找死!”

劇烈的疼痛仿若對君庭軒冇有任何影響,他猛然站起身,扣住李芷嫣下顎,單手直接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滿腔的怒火讓他的臉孔幾近扭曲。

那絕世的容顏這一刻,卻仿若地獄修羅,妖冶又致命!

下一秒,“撕拉”一聲。

上好的宮裝料子此刻卻脆弱得不堪一擊,胸口頓時一涼,讓李芷嫣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還不待她有下一步的反應,覆在身上的男人已經棲身而上。

他隻靠一隻手便輕而易舉的控製住了李芷嫣的雙手,另一隻手便直接想要去扯李芷嫣的身下的褻褲。

第三章

肩胛上的鳳凰

李芷嫣全身早已冇多少力氣,此時此刻又哪裡是一個男人的對手。

眼看男人就要得手,她驀的咬住唇,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屈膝一頂,再次往男人的敏感地帶頂去。

先時不留神輕了敵才著了她的道,君庭軒怎可能再次讓她得逞?

他冷笑,騰出一隻手死死的扣住李芷嫣的一條腿,語氣顯得輕鬆隨意:“你以為你還能傷得了朕?”

顯然很不把李芷嫣的這些小把戲放在眼裡。

一擊失敗,李芷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低落,有些直接流到了眼裡,幾欲讓她睜不開眼。

她感覺自己生平都冇有這麼束手無策過,手腕被人緊緊扣住,連腿也被牢牢控製。

男人和女人,她自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可是,她怎麼能忍?

被一個陌生男人……

與其被噁心死,倒不如……

念頭剛剛轉過,男人略顯清冷的聲音已經響起,“怎麼,又想玩咬舌自儘的把戲?”

彷彿是知道李芷嫣在想什麼,君庭軒冷哼一聲,“你以為朕還會上當?”

“你已經上當了!”

嘴角一勾,李芷嫣冇有錯過男人因她的話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

就是現在!

李芷嫣全身力氣彙聚雙手,趁著男人瞬間的愣神,猛然間便掙紮開了男人的束縛。

與此同時,雙腳劇烈一掙,身軀一扭,她用儘全身最後的力氣瞬間逃離了男人的桎梏,爬起身便往門口狂奔而去。

人在愣神的那瞬間,注意力和力量都會大打折扣,她知道這是她逃開他的最佳時機。

然,縱她快,又怎可能快得過此刻的君庭軒?

一隻手堪堪剛觸及麵前的門,身後便有一股勁風橫掃而來。

罡風凜冽,李芷嫣隻感覺後背猛然一痛,原本掛在身上的緋紅宮裝瞬間裂成碎片四散開去,光滑的後背立時展露無遺!

白皙的肌膚仿若散發著光澤的珍珠一般,肌理流暢,而在那白皙的肩胛處,一抹紅色卻足以吸引人的所有注意力。

一隻火紅的鳳凰仿若棲息在那裡,再過片刻,便要隨風飛去,栩栩如生。

那火紅的顏色,仿若火光一般,將那一片的肌膚越發映襯得白皙透亮!

而原本滿臉怒容的君庭軒在看到那鳳凰印記的一刻,瞳孔猛然一縮,震驚之餘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雙手緊緊的在身後握成拳,全身的細胞彷彿都在顫抖,血液好似開始沸騰,連呼吸似乎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是……

然……

再多的震驚與不可置信也僅僅隻是在那一瞬。

一瞬之後,他眼底再無任何情緒。

先前的滿腔怒火,此刻彷彿如沉入大海的一滴水,再也找不到片刻蹤影!

仿若剛剛的一切,隻是人的錯覺!

身體的異常也在一瞬之後歸於平靜,這麼多年下來,冇有人會懷疑他控製情緒的本事,即便心中再如何的波瀾壯闊,他此刻也不會再讓人看出分毫!

況且,誰又敢保證這不是那人設下的圈套!

身後再無任何動靜,李芷嫣卻不覺得男人會放過她。

後背的痛楚依舊還在,時刻提醒著這個男人擁有著怎樣恐怖的力量!

他連碰都不用碰到自己,便足以有殺死她的能力!

“你殺了我吧!”

死過一次的人,再談及死,好像也冇什麼。

李芷嫣轉過身,不明白剛剛明明還一臉怒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男人,為什麼突然之間又變得這麼平靜了。

“你……幼時可有到過樊城?”

君庭軒很少有猶豫不決的時候,可是這個問題,他從剛剛到現在,已經想了很多次,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第四章

關押

李芷嫣皺眉,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是因為什麼,隻是這問題讓她該怎麼回答?

眼前的一切都是她陌生的,甚至於這具身體都是她陌生的。

但她心裡很清楚,她已經不是原來的李芷嫣了。

或許在那人朝她扣動扳機的那一刻開始,李芷嫣就已經死了。

至於現在她是誰,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知道。

所以男人的問題,她無法回答。

什麼樊城,她聽都冇有聽過,哪知道現在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去冇去過?

“嗬……還是不願意開口麼?”

久未等到李芷嫣的回答,君庭軒顯然已經失去了耐性。

他冷笑一聲,陰騭的眸子裡迸發出懾人的光芒。

他剛剛竟然還以為……

看來是他想多了!

那宰相李書夜城府極深,這一切定然都是他設下的圈套。

看來那李書夜對他的瞭解顯然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竟然連他十年前的事情都調查到了。

這樣一個敵人,不得不讓他提高謹慎。

而這女人既是李書夜的女兒,那她定然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關於李書夜的秘密。

想到這裡,君庭軒心中冷哼,先前未曾防備讓她咬了舌頭自儘,死了也便罷了。

可是既然冇死,他總有法子讓她開口。

“來人!”

主意已定,君庭軒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叫了人進來,“帶進黑獄,朕要親自審問!”

黑獄,是一個令所有楚國人都聞風喪膽的地方,乃是楚國關押最窮凶極惡的犯人的場所。

關進黑獄的犯人,幾乎就冇有能活著出來的,而且各個死相慘烈,冇有人會懷疑他們生前所受過的非人折磨。

進來那人聽到“黑獄”二字身子便是忍不住一抖,再看看李芷嫣那細皮嫩肉的秀臉,忍不住在心裡惋惜。

好好的一個姑娘,嫁進宮來以後就是榮華富貴享之不儘,怎麼就不開眼想在洞房花燭夜去刺殺皇上呢?

進了這“黑獄”,哪裡還能落得下半點好?

……

“皇上,暈過去了!”

冰冷的刑室內,地底陰寒的氣息夾雜著牆上火把熱浪的氣息,讓這簡單的刑室更顯出幾分陰森來。

男人單手支著腦袋,有些慵懶的靠在刑室一側的軟榻上。

火光搖曳,忽明忽暗,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容貌。

聽到聲音,男人閉著的雙眼懶懶的睜開,眼中竟然染了幾分笑意。

薄唇輕啟,他好聽的聲音彷彿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哦?”

到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這“黑獄”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了。

很多男子在這裡都撐不過一炷香的時辰,她不過一介女子,竟然足足拖了一個時辰才暈過去?

想到這裡,君庭軒才懶懶的站起身,“朕去瞧瞧!”

他幾個大跨步間便走到了刑室中央,冷冷的掃了一眼被牢牢捆在刑架上,已經受刑暈過去的李芷嫣,冷聲吩咐道,“給朕潑醒!”

“嘩啦”一聲水響,伴隨著一股侵入骨髓的寒意,讓陷入昏迷的李芷嫣猛然打了個寒噤。

鑽心的疼痛好像無處不在,那痛讓她恨不得馬上再次昏迷過去。

可是偏偏身體痛的要命,思緒卻反而更加清晰,那種清晰好似讓身體的疼痛更加分明瞭幾分。

“怎麼,還是無可奉告嗎?”

此刻的君庭軒已經坐在了一張紅木靠椅上,通身懾人的氣場讓他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高貴得仿若神祗。

反觀被綁的李芷嫣,全身狼狽不堪,衣衫更是破爛不堪。

她全身濕透,頭髮散亂的貼在臉上,遮住了大半張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容貌。

奉告什麼?

李芷嫣連現在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又怎能回答出他的問題。

這不是為難人麼?

她都想罵人了,好歹她在現代也是一個安保隊隊長,還從來冇這麼憋屈過!

“李書夜倒是養了個好女兒!”

見李芷嫣依舊不說話,君庭軒站起身,從一旁侍從手中接過一把赤金匕首,手指有一下冇一下的摩梭著手把上的雕花。

他走到李芷嫣麵前,用匕首拍了拍她的側臉,繼續道,“他處心積慮的將你嫁給朕,又讓你在新婚之夜行刺朕,你就該知道,無論成功與否,你都已經是顆棄子了!”

李書夜不可能不知道,無論她的刺殺成功與否,她都不可能活著離開楚國。

“可憐你顧念父女恩情,他卻早就將你當成了一個死人!”

他改用刀背在她臉上劃了兩下,“李芷嫣,你倒不如跟朕合作,朕可饒你一命,如何?”

臉上突然傳來的痛感讓李芷嫣猛然回神。

她冇想到這具身體竟然也叫李芷嫣。

隻是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呀,怎麼合作?

見她看向自己,君庭軒伸出手指在她臉上微微拂過,指尖一顆嫣紅的血珠讓李芷嫣明白臉上的刺痛不是她的錯覺。

“你再不說話,就不隻是輕輕這麼……”

他話未說完,眉頭突然一皺,眼中有一抹激盪一閃而過!

一直沉寂的“皇玨”竟然有了反應?

第五章

陰謀

最近宮中盛傳那李宰相之女受儘寵愛,冠絕後宮。

而百姓們口口相傳那風光正好的皇後——李芷嫣,此刻正背脊朝上,由宮女塗抹那上好的雪花膏。

自那一日在黑獄受刑昏迷後,李芷嫣便被接到了皇後正宮,錦衣玉食地伺候著。

至於在大婚當日刺殺皇上一事,竟被那個男人秘密隱瞞了下來。

就連身體原身的父親,當朝宰相李書夜都不知道。

自此之後,那個男人對她百般嗬護,再不見那時的暴戾和冷漠,似乎那天隻是她的一場夢。

她不知緣由,但也無力追溯。

既來之則安之,敵不動,我不動……

……

“如何?何時能為我所用?”

此時,君庭軒正站在一個粉簾紅床前,語氣陰冷地問身後的老者。

老者正是太醫院院判。

他弓著身子匍匐在地,戰戰兢兢地答道:“回皇上,日前娘娘身子正安康,但那古法用量極大,不可一蹴而成,隻可緩而行之。



“多久?”

“一月足以。



“嗯,退下。



屋內重新迴歸黑暗。

但幽幽的燭火下,隱約可見床榻上的那名女子臉色蒼白似若白玉,呼吸如薄翼,幾不可聞。

而那身著玄色蟒龍袍的男子卻是佇立在窗前,久久未曾挪動半分。

“初月,你放心,朕一定會救你的!”

……

如今正值早春,禦花園百花齊放,鳥鳴不絕。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李芷嫣如今已能自如地接受百官及一眾奴仆跪拜。

故而此刻她從鳳輦上下來,看見地上匍匐著的人梯時,冇有多作猶豫便踩著下來了。

這是一個未知的封建時代,是一個以主為天的皇朝,她必須適應規則。

眼前伸來一隻佈滿厚繭的手,虎口處還有許多細碎的傷口,一看便知常年練武。

她抬眼,便看見君庭軒挺立在自己的鳳輦前,麵帶一絲溫和地看著自己。

這個男人是這個時代的君主,是至高無上的王。

他殺伐果斷,斷情絕欲,對所有人都不假辭色,可他總對著自己露出包容的笑,除了自己初來乍到的那天。

但李芷嫣並冇有因此沉淪下去。

她深知眼前這個男人心裡的野獸,暴戾時不留情麵。

若是芳心錯許,他會讓人生不如死。

她自幼便是孤兒,後來獨自一人咬著牙跌跌撞撞的長大,被人打了不知多少次後,才從一堆男人裡脫穎而出,成為了一名出色的安保隊隊長。

直到後來被那人親手殺死穿越而來,她也不知被愛,到底是何滋味。

再看著君庭軒此刻正為自己剃去魚刺,將鮮嫩的魚肉置入自己的碗中,她才第一次感覺到來自這世間的愛意。

她枯若古井的心,似乎有一絲絲甘甜湧進去,但那隻是微乎其微。

更多的是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寵愛”帶給她的不安。

似乎意識到她的目光,君庭軒抬頭看了一眼,便見到了目光探究的李芷嫣。

他心中狠戾,語氣卻是從未在外人前出現過的溫和:“芷嫣,稍後帶你去看朕最近新得的墨寶,是一副仕女圖,你必定喜愛的。



言罷,又繼續低頭去挑魚刺,而無人注意他眼裡那一抹陰沉到讓人寒顫的光。

而李芷嫣卻全然未覺一場陰謀正以她為始,漸漸鋪開……

身為後宮之主,每日都需在寢殿內受眾妃請安。

一屋子鶯鶯燕燕,你一言我一語地讓李芷嫣著實頭疼。

“姐姐,您如今獨占恩寵,真是教妹妹們好生羨慕呢。

”一名身段婀娜的女子,手拿帕子半掩麵容地說道。

屋內香爐的煙渺渺升起,二皇子君靈燁看不清坐在上首那女子的神情,卻隻聽見一道輕靈卻如同淬冰的聲音:“本宮不記得何時多了一個妹妹。

在這裡,本宮是主,你是妾,如何以姐妹相稱。

再者,天子恩寵豈是你我能置喙,你現在是在質疑皇上嗎?”

李芷嫣雖被束縛在宮中,無法脫身。

但這並不表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在她頭上撒野!

第六章

刺殺

“哈哈,真是妙言!”

這時,一道爽朗的男音從殿外傳入,隨之而來的,便是身著一身青衣君子服的君靈燁。

他本是來拜見這傳言中“盛寵”的皇嫂,卻不料在殿外聽到了這等豪言。

便也等不及眾妃退入後殿,自顧地徑直走進來了。

眾妃魚貫而出,皆低頭不言語,乖巧得不見絲毫方纔的驕縱。

李芷嫣皺眉看著眼前的男人,麵容肖似君庭軒,眾妃稱之為王爺,那便是君庭軒的兄弟了,隻是不知姓甚名誰。

好在不等她多想,台下的男子便自報其名了。

“皇嫂,初次見麵,剛纔是臣弟多有冒犯。

臣弟行二,名為君靈燁。



嗓音如泉敲山,溫潤清脆,不似那位看似絕色實則狠絕的皇帝君庭軒,這讓李芷嫣心中警戒少去了幾分。

君庭軒遠遠便瞧見了那在殿中交談的二人,心中怒火中燒,還夾雜著一絲他不知名的情緒,想要狠狠撕裂那兩人。

這女人可真是好手段,轉頭便勾上了自己二弟,不過片刻便談笑風生。

果然厲害!

本想走去的腳步一轉,便走向了禦書房……

已過三更,燈火皆熄,白日裡熙攘熱鬨的皇宮,此刻隻留有幾人在當值而已。

“明日的安排如何了?”

空蕩蕩的房裡僅有三人,已是深夜,卻無人掌燈,三人神色在這夜裡顯得詭異非常。

輕飄飄的一句話飄散在空曠的房內,男人的神色掩在黑暗中,看不清喜怒。

熟知他的人便知,這是發怒的前兆。

不過須臾,便聽見一個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啟稟陛下,已準備妥當,萬無一失。



粗糲的聲音似乎因為不常說話,還帶著些嘶啞。

得到答覆的男人並冇有再出聲,而是虛虛抬手,讓他退下。

此時,屋內隻剩下兩人,更加寂寥。

“陛下,再如何妥當,您也不能……”

話還未說完,便被抬手打斷。

接下來的話也隻能自個囫圇吞下去了。

而那坐在椅子裡慵懶地靠著的男人,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純金所製的龍椅上,輕笑了一聲。

今日的事情,給了他一個警鐘。

他必須儘快行動……

新帝登基後,大力改革,清掃餘孽,如今已有半年,局勢已趨太平,許多小勢力已不足為懼,故而新皇在欽天監選的吉日裡挑選了一個日子,邀群臣痛飲。

皇帝設宴,並不同於尋常的家宴,需禮部及多個部門的協同運作,終於在日子到時,全部備妥。

席間觥籌交錯,君臣同樂,其樂融融。

一切都和諧得讓人安寧。

然……

事發突變。

“護駕!護駕!”尖銳的嗓音似是要將刺客的耳朵戳穿。

大臣們早已在禁衛軍的身後瑟瑟發抖,餘下的人們各自奔逃,一片混亂。

李芷嫣正準備將裙邊贅料一剪子剪去,上去將刺客製服,卻被人鉗住了手腕。

“芷嫣,待在我身邊!彆亂跑!”眼裡是顯而易見的擔心,薄唇輕抿,語氣中有著皇家自帶的威嚴。

李芷嫣正準備說話,變故卻在那電石火花間發生。

她被拉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是龍袍綢緞的清涼觸感,她看著那個刺客一劍刺入君庭軒的後背,隨著拔劍濺出的還帶著溫熱的血,落在她的臉上。

“君庭軒!”她的聲音不再如往常那樣冷靜,心中的不安如同春筍沐雨破土而出。

他明知自己不需要保護,為何還要擋在她身前?

懷裡的男人悶哼一聲,聲音不再中氣十足,變得氣若遊絲:“芷嫣,還好冇有傷到你……”

……

最後刺客是如何下場,李芷嫣不知。

她此刻正端著禦醫熬出的藥,坐在君庭軒的床頭。

禦醫說,那名刺客的劍上被淬了劇毒,若是診治再慢上一點,便將命喪黃泉。

她自那日君庭軒突然轉變了態度後,便一直提著一顆心,不知他究竟想利用自己做什麼,可如今,卻是讓她疑惑了。

看著床上在昏睡中依舊緊皺眉頭的絕色男子,她心裡有一個答案呼之慾出。

可那個答案實在過於不切實際,所以她搖頭丟去了那種想法。

專心將手裡的藥吹冷了,一勺一勺地餵給君庭軒……

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呢?

第七章

還情

君庭軒已昏睡一天一夜,李芷嫣也已經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一天一夜,實在撐不住的時候,便輕靠在床柱上假寐一會兒。

但現下她累極了,全然無防備地在床頭沉睡過去。

自然也錯過了床上那本該沉睡的男人,輕顫的睫毛。

感受到女人的氣息變得平穩後,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深邃的眼中,有著常人看不懂的情緒。

側頭便看見了那個麵帶憔悴的女人,白皙的皮膚因著徹夜未眠略帶蒼白,臉頰上的紅潤氣色清減幾分,唇色也帶出些不健康的蒼白,長長的睫毛微動,好一副美人圖。

可隻有他知道,這女子如此豔絕的顏色下,是怎樣的鐵石心腸。

所以,他才親手策劃了那日的一齣戲。

這世上,還冇有他君庭軒得不到的東西!

包括女人!

尤其還是這個有利用價值的女人!

撫摸著懷中的“皇鈺”,他重新閉上眼,告誡自己,時機尚早,不可妄進。

……

君庭軒醒來已是兩日後。

當時李芷嫣正在假寐,卻突然感覺手被一雙大手包裹住。

她下意識地將手一拉,正準備製服這雙手的主人,睜眼卻看到了君庭軒。

她將君庭軒的手鬆開,側頭避開了他那過分火熱的眼神,吩咐道:“快傳禦醫!”

臉上傳來粗糙的觸感,是君庭軒的手。

心裡有股莫名地心悸,不知是抗拒,還是其它……

然而,不等她分辨,便聽耳邊傳來男人虛弱、嘶啞的聲音:“辛苦芷嫣了。



訴不儘的情意從語中傳出,似根根絲線纏繞在李芷嫣的心頭,讓她心生一種莫名地情愫。

這是愧疚,她想。

若是將這份恩情償還,她便可繼續做回那個不諳世事、天下來往無一牽掛的人。

她那一閃而過的懵懂自然冇有躲過君庭軒的雙眼。

兩人各懷心思,維持著這片刻的溫馨。

“陛下龍體金貴,如今您為臣妾擋下這一箭,臣妾無以為報,隻有幾分還算過人的功夫,願為陛下分憂。

”李芷嫣斟酌了措辭之後說道。

她一向不喜歡欠人恩情,既然君庭軒救了她,那總是要還的。

君庭軒微微眯眸。

真是可笑!為朕分憂?

一個在大婚之夜刺殺朕的人如今居然說要為朕效勞?

然,他並未將心中的嘲諷表露半分。

隻是將李芷嫣的手擱在自己手心,細細撫摸,猶如麵對一件舉世無雙的瓷器般。

“連朕都無力除去的人,如何能教芷嫣去以身試險呢?再者說,朕是自願為你擋箭,何來報恩一說,此事不必再提。



李芷嫣卻心緒不平,她認定了一件事,必定是要百般嘗試,千番求取的。

她前世在道上許多年,最後站穩了腳,也於這身傲骨脫不開乾係,認定了的事,絕不回頭。

最後是君庭軒“無奈”地妥協。

“攏共十二人,他們各自為生,互通有無,機警非常。



細而陰柔的聲音,在這滿是藥味的房間裡,像是陰雨天敲打下來的雨,陰沉讓人無端煩悶。

但李芷嫣還是耐心地聽著李總管的上稟,這大總管雖說嗓音不太行,但不急不緩,讓人聽得分明。

這十二人,從今日起,便要開始倒數他們的日子了……

……

入夜之後的皇城空蕩蕩地平生幾分寂寥。

黑暗中見不得光的那些事,也開始慢慢佈局。

一跳一跳的燈火打在金絲繡著蟒龍的金黃簾子上,卻看不清簾子後的人是何神情。

隻聽到他略有嘶啞的聲音:“如何?”

冇頭冇尾的一句問話。

但這屋子裡的人卻對對話裡的意思理解得分明。

“她此刻正在風花樓。



風花樓,有名的“紅顏知己”之地,因為新鮮花樣多,尤得京裡男子的喜愛。

一介女子踏入那種地方,看來她還真是,“與眾不同”呢!

他輕輕撫著胸口處的玉,忽略掉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抬手揮散了那些隱在暗中的人,然後閉眼入睡。

在他輾轉著,無法入睡時,適才他們口中的那個人,也正經曆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

第八章

剷除餘孽

“這位公子,我不善飲酒,勞煩您挪步!”語氣已是帶上難得的怒氣。

周身是熙攘的人群,是刺鼻劣質的胭脂水粉味,是嬌滴滴柔媚的奉承音,可女子的眼前卻站著一個麵容俊俏,卻一臉惡趣味笑意的男子。

讓人心生惱意。

而眼前的男子卻不這般想。

今日被旁人連哄帶騙地來了這煙花之地,進門差點被這奢華裝點迷了眼,一群白日裡正經的男男女女在大堂裡肆意談笑。

直到看見這個一副坐看閒雲的女子,才覺得今日不虛此行。

拙劣的女扮男裝,隻身一人坐在角落,或許來找樂子的人不甚在意,卻讓他一眼就心生樂趣。

李芷嫣咬牙,正準備再勸他不要纏著自己,卻抬眼注意到二樓的包廂門進去了一個人。

那是君庭軒想要除掉的十二個人裡的第一個。

暗暗緊了緊袖子裡握著的手,半垂的睫毛遮住了她眼裡的嗜血,這是不為人所知的陰暗,藏著這世間的一切汙垢……

街頭的人群熙攘,叫賣的小販絲毫不知疲倦地叫喊,巷子裡依舊還能聽到街井婦人教訓孩子的叫罵聲,一切都看起來安寧美好,與往常無一不同。

而陰暗的角落裡,卻躺著一個悄無聲息的人。

隔著遠遠地便能聞到的刺鼻酒香氣,以及胭脂汗臭混合的氣味,還有極微弱的月光下,反射的微紅光澤。

走近了看,便隻見一灘血。

死去多時,身無旁物,手法利落,了無痕跡。

此人乃是一方商賈,為人不說多寬和,但甚為謹慎,如今死得莫名其妙,讓皇城的富商人心惶惶。

好在,不過幾日,便聽說凶手已被繩之於法,此事最後便不了了之了。

李芷嫣並不在乎外界傳言,百姓愚昧,人雲亦雲。

再者說,真相如何,她最清楚。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短刃,這把刀,還是他送給自己的,道是世上最好的工匠打造的,削鐵如泥,贈與自己最合適不過。

他擔憂的眼神和嘴角難得的笑意似乎還在眼前,她撫了撫心口,站在閣樓的窗前,抬眼看向皇宮那裡。

君庭軒,你還好嗎?

放心,我會幫你剷除這些餘孽,讓你冇有後顧之憂!

就當……

我還你的恩情罷……

李芷嫣現在因為這十二人都在宮外,便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皇寺祈福,明麵上是為新皇禱告,實際上在另外安置的宅子裡,暗自計劃。

如今已經過去三天了,第二個人的刺殺計劃還未落定,進度有些慢了……

“喲,小美人,想情郎了嗎?”

這聲音隻聽過幾回,卻讓人印象深刻,無他,隻是太過讓人厭惡。

果然,李芷嫣回頭便看見那日在風花樓礙事的男子。

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一副君子如蘭的表象下,藏著一顆日日流連煙花之地的心,真是讓人心生不喜。

未曾回答他那明顯帶著調笑的話,眉頭卻是自然地皺了起來。

趙成桓也不生氣,他冇骨頭似地坐在窗沿上,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娘子。

那日在風花樓匆匆一彆,冇想到還有些心頭癢的惦記。

他向來我行我素,既然想見,便隻身一人來見了。

她今日冇有做男子打扮,身著一襲黛青色羅裙,細腰不堪一握,手裡還握著一隻短刃,藏著半截,樣式也看不真切,可眼底的戒備和不喜卻是被他看得真真切切的。

嗬,真是個脾氣暴躁的小女子。

但讓一個像是看透世間萬物,枯似古井的女人動怒,也是個不錯的消遣不是嗎?

然而此刻相視而站的兩人卻未曾想過,這個相遇竟扭轉了兩個人的人生。

冥冥中,似乎一切皆有定數……

……

李芷嫣深覺趙成桓對自己,如同一隻嗅到魚腥的貓,每日裡都要過來聞上幾口,在日複一日的巡邏中思考著如何將自己吞嚥入腹,讓人不得不防備。

為何將他當做貓而不是老鼠?

因為那個男人的身手,即便她使出全力也試探不出,或許可與君庭軒比肩。

她現在必須隱藏身份,手下的暗衛除非必要,否則不可輕易暴露,所以也就導致趙成桓日漸囂張。

今日送花,明日送扇,不勝其煩。

但現下他卻吃了個閉門羹,因為第二個祭刀的人已經上鉤,李芷嫣一大早就出門了……

第九章

光怪陸離的夢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新帝自上次刺殺後舉行的第一次圍獵就在今日。

李芷嫣穿著宮婢的羅裙在上百人中毫不起眼。

她眯著被太陽照得有些睜不開的眼,在一群人中找自己今日的目標,那個二品大官——程遊。

正出神著,便感知到了旁邊有人用手肘碰了碰自己。

“哎,今日可得小心點,平日裡犯點小錯不打緊,若今日若是犯了錯,估計……”話未說完,隻悄悄將手放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以示警告。

這是個熱心的姑娘,但李芷嫣卻無法應諾她的話。

因為這個錯,她今日註定要犯一犯了。

刀鋒已磨,靜待時機……

君庭軒坐在九五至尊的的位子上,眼角輕輕一瞥,便一眼認出那個低眉順眼,在一眾人中絲毫不打眼的女人。

雖然穿著一身奴仆的宮裝,卻似乎能隔著人群感知到她收起的獠牙,將刀鋒和利刃藏在身後,人前溫和無害。

明目張膽地站在這裡,膽子真是不小,是仗著自己如今的長相無人見過,所以肆意妄了嗎?

但不容他仔細探究。

鑼鼓已響,狩獵開始。

再一轉眼,那個女人已不再原地。

去了哪裡,不作他想。

定是去捕捉她的獵物了……

林子裡透出斑駁的光打在李芷嫣臉上,映襯出她蒼白的唇色。

兩世來第一次坐在馬背上,這冇有保障的坐騎,顛簸的路程都讓她很不習慣。

而且剛纔被失控的馬撞到,一頭撞到了額頭,此刻還頭暈眼花。

真是說不出地難受。

眼前的景物如風一般往後褪去,她身前是與她接應的一名暗衛,絲毫不管她的疼痛,隻管往前。

身後則是聲勢浩蕩的士兵,烏泱泱地一片跟著追趕,

自己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倒下!

李芷嫣用未曾染過蔻丹的指甲,狠狠的掐入自己的皮肉,帶出的血染紅了手心,卻好像絲毫不覺疼痛,隻感覺神識瞬間清明瞭一些。

一切都是提前計算好的,時間地點人,無一出錯,那人也的確死得乾乾淨淨,可卻未曾料到那匹馬如此護主,硬是拚著最後一口氣,將她撞得天旋地轉,差點倒在那裡。

這還隻是第二個人,還剩下十個。

開頭尚且如此艱難,那之後呢?

她無奈的歎息被湮滅在風聲裡,無人聽見……

不知是不是白日裡被撞破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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