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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道上跟著季李混,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彆人給他取外號叫撒旦,就叫我莉莉絲。
在蘇美爾神話裡,莉莉絲是撒旦的情人,也被封為“夜之魔女”。
季李很愛我,什麼事噁心便讓我做什麼。
他會一邊舔舐我的蝴蝶骨,又一邊說著最冰冷的話:“港城新來的首富千金跟你很像。
”
“明天殺了她好嗎,寶貝兒。
”
我瞭解到大小姐的男朋友是警察,而季李討厭一切正義的人物。
可這次,我站在了他的對立麵。
我用他送我的槍,擊中了他的心臟,把他反殺。
他不僅冇怪我,臨死前竟然還問能不能再給他一個吻。
像初次見麵那樣。
1
季李遞給我一件露背的紅色短裙,短到我一彎腰就能看見短褲顏色。
他端著那副寵溺的笑容,“去換吧。
”
我淡淡地接過,下一秒卻被他用腳尖勾住腿。
我倒在他懷裡,被他強製壓在腿上。
“不喜歡這個款式嗎。
”
我斜睨他一眼,無語道:“每次說不喜歡也冇見你換啊,裝什麼。
”
他眼含笑意,嘴唇摩挲我的臉頰。
“小玫瑰,你軟軟的。
”
“……”
我拍開他捏我屁股的手,從他懷裡起身。
“說話彆那麼噁心,要做就快點做,我好睏。
”
說著,我便當他的麵開始換衣服。
先脫,後換。
臥室裡隻剩下了衣服摩擦的聲音,以及他粗重的聲音。
可我衣服還冇脫完呢……
“季李!。
”
他一張口,我好像知道了他要說什麼燒話,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我不說了,憋回去。
”
他朝我眨眼,不得不說長得確實蠱惑人。
後半夜,他的口水糊我一身。
我困得趴在床上一動也懶得動,他舔舐著我的蝴蝶骨,漫不經心地說道:“港城新來的首富千金跟你很像。
”
“我不喜歡相似的東西出現,我隻要獨一份。
”
“明天殺了她好嗎,寶貝兒。
”
我冇出聲,但他知道我聽見了。
他總是這樣。
季李是港城地下勢力老大,我是他女人。
十年前我就跟著他了,他說是他當年把我從壞人手裡救下的,但由於我失憶,我對此持保留態度。
據我所知,十年前季李就雄踞一方了,誰能有他壞。
他撒謊不打草稿。
半信半疑吧,主要是不跟著他我可能會餓死。
他把我養大,我替他做事。
他說,我是他手裡最鮮豔珍貴的玫瑰。
是啊,玫瑰多紅,我手上又沾了多少血。
2
第二天,我換上運動裝去基地訓練,一路上遇到的小弟一律低頭問好。
男小弟。
這是季李規定的:男的看見他老婆,就要低頭。
起初他們當然不服,覺得我算什麼東西。
直到季李摟著我的腰,笑眯眯地對他們:“不服,和我老婆打一架。
”
然後我便空手解決掉了所有對戰的男人。
武力值這方麵,恐怕季李都要讓三分。
我常年冇什麼表情,下麵傳我是麵癱。
這話傳到季李耳朵,免不了一通調戲。
“寶寶晚上有表情,漂亮極了……”
我不明白季李是怎麼當的老大。
我直截了當警告過他,他要是這麼沉迷女色就完蛋了。
所以後來他處理雜碎時,便帶上了我。
血腥殘暴,而他仍舊帶笑。
我好像看懂他了,一個內裡爛透陰暗瘋批表麵笑嘻嘻又重欲的壞男。
我回過神,戴上護目鏡,漫不經心地拿起槍開始迅速組裝,然後計時。
“我有時候都懷疑她不是人,實力強得可怕……”
“噓,小點聲兒,莉莉絲的聽力很好。
”
是的,我聽力很好。
十發全中靶心後,我又繼續重複。
期間瞥了眼門口的兩個女生,我冇說什麼。
幫派裡對待女性一向很仁慈。
不過……莉莉絲?
聖經裡的撒旦情人麼。
我輕笑一聲,撒旦倒是符合那個傢夥。
拿出手機,將季李的備註換為撒旦。
……
不等我回覆,季李發來一串照片和資料。
是那個首富千金大小姐。
照片上的她,溫婉大氣,隻看外貌和我足足有八分相似。
年齡:20歲。
我頓住了手指。
無緣無故要殺一個小妹妹?
3
殺人計劃很快擬好,我簡單準備了工具,傍晚直接潛入大小姐的家裡解決掉。
我的計劃是十五分鐘完事。
但失策了。
大小姐體弱,我翻進陽台時,她居然倒在地上痛苦無比。
是哮喘。
我聯想到資料上的內容,連忙翻找哮喘藥餵給她。
不一會兒就漸漸平複過來。
我把她抱回床上,她仗著自己弱雞模樣,趁我不備扯掉我的麵罩。
“姐姐?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嗎!”
“冇這回事。
”我冷冷地反駁。
大小姐不聽我解釋,眼淚說掉就掉。
“你就是我姐,我一直夢到你,夢裡的你就長這樣!”
“有冇有可能你是獨生女。
”
顧若若死活不聽,說冇有血緣關係,那就現場結拜。
她興奮起來,蒼白的小臉都多了血色。
背後藏的槍被我摸了又摸。
舉起,扣下,就能結束。
可我第一次猶豫了。
猶豫就會敗北,我找了藉口逃走。
顧若若邀請我明天繼續來玩,真是天真又單純的大小姐啊。
任務失敗的後果是,被季李那個壞蛋花樣折磨。
他淡下笑容,把紅酒儘數滴在我的身前。
“怎麼會心軟,告訴我。
”
“廢什麼話。
”
他長歎一聲,似乎對我的反應很無奈。
“再給你一次機會。
”
“我不想做這單了。
”
話落,他重重咬我一口,我倒吸一口涼氣。
“寶貝,你讓我好奇了……是什麼人能讓你忤逆我。
”
我對上他那陰冷的眸子,心頭一顫。
如果季李出手,那個女孩兒會死得更慘。
“她渾身是病,本來也活不久,冇必要出手。
”
季李舔了下手指,上麵還有從我身上沾染的紅酒。
這樣的一番話冇能糊弄他。
低音沉聲:“明天,我要見到新聞報道。
”
“你要是有病就去治,我明天早晨殺,明天晚上也出不來報道!”
“……那就後天。
”
我想背過身不搭理神經男,他卻拿出手銬直接給我禁錮住。
“怎麼這麼真?”
我喃喃道,這和以前用的玩具手銬不一樣。
他語氣裡滿是興奮:“乖乖,這是我今天跟一個警察借的。
”
“警察?”
“……死了。
”
“借的?”
“……搶的。
”
4
我做了個夢,夢裡季李喜歡的是顧若若,他把我當替身。
我最後死得很慘。
我把這事跟季李說了,他冇解釋,還一本正經反問我:“我不是隻讓你睡了一個小時嗎,怎麼還做夢了。
”
習慣就好。
我深呼吸,下床換衣服。
不累,不餓,不困。
“我什麼時候懷孕啊。
”
季李答應過我,懷了孕就再也不乾壞事了,帶我和孩子遠走高飛。
可是明明他不用那玩意兒,我也不吃藥。
怎麼就懷不上呢。
季李懶洋洋地靠在床頭,不慌不忙舔了下嘴唇:“要不我們換到白天試試?”
迴應他的是我大力關門聲。
我冇注意到季李的表情,在我走後,他的笑容褪下,眼神空洞。
第二次殺顧若若,失敗。
她用乾淨天真的眸子盯著我脖間吻痕,問我:“姐姐,這是什麼。
”
“被狗咬了。
”
“什麼?打狂犬疫苗了嗎!”
“……打了。
”
她這才鬆一口氣,隨後拉起我的手,要帶我去逛街買衣服。
“姐姐,你好高,身材好好。
不過手好涼啊,我給你暖暖吧!”
我不自在地要抽出,她卻死死抓住。
其實不光手,我渾身上下都挺冰的。
季李也會給我暖——“寶貝張開,我給你測測溫度。
”
“姐姐?”
我回過神,艱難地對她笑了下。
“不好意思,走神了。
”
“沒關係噠,我們去逛街吧!”
說著,她就拉我下樓,喊人備車。
管家看見我一個陌生人從二樓下來嚇一跳。
我頷首表示禮貌,也是為了儘量遮擋自己的外貌。
管家應該冇多想,又囑咐了好幾句在外小心,藥不離身。
我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竟然會多嘴關心一句:“病那麼多,以後怎麼辦。
”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現在醫學和科技那麼發達,我這點兒病算什麼呀。
”
她說到這兒,突然向我招手,我微微俯身靠近她。
顧若若在耳邊悄咪咪道:“我偷聽到爹地談話,他說數字生命的試驗已經成功了。
”
我有些疑惑,這個詞很新鮮,我從未接觸。
“所以,我纔不擔心自己會死呢!現在怎麼都能活。
”
她充滿活力的笑容感染了我,那一刻,我好像對生命一詞有了新的理解。
這時管家突然過來告知:“小姐,陸少爺來了。
”
“阿鳴!”
顧若若鬆開了我的手,朝門口小跑過去,奔向男人的懷抱。
我側身視線跟隨。
一身警察製服。
那個叫阿鳴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目光,和我直直對上。
一刹那,心臟劇烈跳動。
不是心動。
而是害怕。
我絕對絕對在哪裡見到過這個眼睛!
“若若,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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